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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家嫌,三岁奶包转头就喊煞神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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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宁愿恨(第2页)

老夫人点了点头。

“孩子,忙你爹的事吧,娘我没事,放心吧,我现在头疼得很,娘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
余万金给母亲盖上了丝绸被子,退了出来。

家人们将一副黑漆棺材运到了厅堂,只等天黑夜半时余老爷入殓。

晚上掌灯时分,家人请老夫人用膳,叫了半天无应答,余万金掀开被子时,母亲不知何时也归西了,余万金彻底傻眼了,他一时如五雷轰顶,整个人也倒下了。

这是一个令人窒息难熬的时刻,父母亲双双离世,新婚燕尔的妻子不知死活,换作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。

堂厅内的两副棺材像两座横亘在余万金内心不可跨越的大山,父母亲音容笑貌犹在眼前,自己幸福的童年、懵懂的少年在父母亲的呵护里飞驰而过,从今往后,自己便成了一只孤雁,活在这人世间。

办完父母的白事,这个家基本上也就散了,管家和家丁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,一声“少爷珍重”便各奔西东,给余万金留下了偌大的一个空荡荡的厅堂和院子。

一连三天,余万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整个人活在思念父母的低落情愫中。

这三天里,余万金不仅思念父母,更是担心苗小翠的人身安危。还没等他缓过神来,就听得院子里“嗖”的一声响,一支飞镖穿墙而过。

他来到院子里,见那飞镖尖头扎着一个纸条,上面写道:姓余的,时间还有三天,如果届时收不到一万大洋,你就等着在唐垛湖收尸吧!落款是黄怀银。

余万金这个时候,脑袋才一下子清醒过来,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,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救出苗小翠,他决定利用这有限的三天时间,去借钱凑够一万大洋的赎命钱,哪怕明知道不可以。

第四天早上,阳光普照着淮河两岸,余万金一身灰色长衫,头戴一顶蓝色棉帽,肩上斜挎着一黑色钱搭子(相当于现在人用的提包)上路了。

迎着有点刺眼的阳光,余万金一路向南,先到八里河乡的舅舅家走一趟。

八里河乡位于淮水县城南八华里,那里本就是一片地势低洼区,属于蛤蟆撒泡尿就能淹着的地方,饥饿的人们大都背井离乡,到其他地方逃荒,留下来的都是行走不动的老人和孩子。

余万金从小由母亲带着回姥姥家看到姥爷一家人有冬天下粉的习惯。

上百年了,当地有秋冬季节加工手工红薯粉条的传统。

农民从地里将红薯挖回来,放上一阵子,待红薯出汗过后打成粉渣,在一张圆型的大罗里用清水反复过滤。

大罗下面如夏天的疾风暴雨般一阵强过一阵,直到将罗面上的粉渣洗干净。

粉水在大水缸里澄清后形成淀粉,取出晒干变成粉面,用硫磺熏蒸除燥后再和成一盆盆流状粉坨,用大铁锅将水烧开,开始下粉,从锅里用木棍子捞出一缕缕如玉带的粉条,有宽有窄。

这是个集体配合的工作,每年快过年时都要把红粉做出来,拿到集镇上卖钱过年。

来到舅舅家,舅舅外出到田去挖红薯去了,家里只有舅母在做早饭。

“万金有什么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