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迹
重生七零再高嫁
登录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647章(第2页)

  只有写老黄历而不是翻老黄历的修士,才有资格这么称呼礼圣。

  比如陈平安身边的她,曾经的天庭五至高之一,持剑者。

  陈平安识趣转移话题,"披甲者在天外被你斩杀,彻底陨落,一部分原因,是不是天庭遗址里边有了个新披甲者的缘故。"

  说得通俗一点,越是高位神灵,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。

  托月山大祖的关门弟子,离真,曾经剑气长城的剑修,观照。

  他的那把本命飞剑,光阴长河,太过玄妙,使得离真天生就适宜担任新任披甲者。

  这些言语,陈平安没有祭出一把笼中雀,甚至没有使用心声,一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

  有她在。

  谁敢谁能窥探此地

  她嗯了一声,手心轻轻拍打剑柄,说道:"是这样的,周密扶植起了那个观照,使得我那个老朋友的神位不稳,再加上先前攻伐浩然,与礼圣狠狠打了一架,都会影响他的战力。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被我斩杀的真正原因,他杀力不如我,但是防御一道,他确实是不可摧破的,会受伤,哪怕我一剑下去,他的金身碎片,四溅散落,都能显化为一条条天外星河,但是要真正杀他,还是很难,除非我千百年一直追杀下去,我没有这样的耐心。"

  其实一场厮杀过后,天外极远处,确实出现了一条崭新的金色银河,蔓延不知几千万里。

  她的言下之意,就像是披甲者自己求死,最终主动让出了那个显赫神位,送给离真,准确说来,是说送给周密。

  如果持剑者和礼圣未能阻拦披甲者归乡,成功重返旧天庭遗址,以周密的心性,估计离真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  陈平安轻声问道:"不得不亲手斩杀披甲者,你会伤心吗"

  持剑者与披甲者,曾经并肩作战万年,就像她所说,相互间是老朋友。

  她摇摇头,解释道:"不伤心,金身所在,就是牢笼。低位神灵,金身会消解于光阴长河当中,而高位神灵的身死道消,是后世修道之人无法理解的一种远游,身心皆得自由。旧神灵的可怜之处,就在于言行举止,甚至所有的念头,都是严格按照既有脉络而走,时间久了,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如何有趣的事情。就像存在的意义,只是为了存在。于是后世练气士孜孜不倦追求的长生不朽,就成了我们眼中的大牢笼。"

  陈平安拿出养剑葫,喝了一口酒,喃喃道:"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,相较于你们神灵,人会犯错,也会改错,那么道德就是我们人心中的一种自由"

  她笑道:"能够这么想,就是一种自由。"

  陈平安刚要说话,她提起长剑,说道:"这次是真的走了。"

  白衣女子的高大身形,化作千万条雪白剑光,四散而开,无视山海宗的阵法禁制,最终在天幕处凝聚身形,俯瞰人间。

  陈平安默默记住那些剑光流散的复杂轨迹,再将养剑葫别在腰间,抬起头,与她挥手作别。

  下一刻,陈平安驾驭剑心,默念道诀,身形瞬间化作数百道剑光,如崖畔开出一朵青色荷花,然后往崖外大海蔓延出去。

  最终剑光一头撞在了山水大阵上,如人碰壁,一个晃悠,剑光凝为身形,笔直摔入大海。

  远处,山海宗一处高楼,手持烟杆的纳兰先秀,吐出一口云雾,啧啧称奇道:"好遁法。"

  她挥了挥袖子,打开大阵禁制。一袭青衫跃出水面,没有御风离去,而是踩水狂奔。

  远处那条夜航船现出踪迹,陈平安一个蜻蜓点水,跳上船头,双脚落地之时,就来到了一座陌生城池。

  陈平安站在了一处屋檐下,凝神定睛,发现不远闹市通衢处,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,好像有座擂台,台上好像有两个江湖武夫,刚刚各自持笔签订了生死状,其中一位壮汉,豪气干云,写了名字,写得估计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了,然后狠狠摔了笔,负责收起两份生死状的读书人,忙不迭去捡起地上那支毛笔,骂骂咧咧,莽夫莽夫。

  宁姚四个,就在这边凑热闹,没有去人堆里边,在不远处一座酒楼二楼看武夫打擂台。

  宁姚和裴钱还好,站在窗口就行,小米粒和白发童子就只能探出两颗小脑袋了。

  在陈平安出现在这座城池之时,宁姚就转过头,望向街上那一袭背剑青衫。